从苏联解密档案和托洛茨基档案所见的苏联历史
4)客观性与证据 我同意历史学家杰弗里·罗伯茨(Geoffrey Roberts)的一个说法: 在过去的15年左右里大量关于斯大林……的新史料从开放的俄罗斯档案中涌现出来。我得明确说,作为一个历史学家,我有强烈的还原过去之真相的倾向,不论那种结论可能多么地不中听……我不认为这有什么两难的:你就说出你说看到的真实罢了。 ("Stalin's Wars" 斯大林的战争, Frontpagemag.com February 12, 2007. At http://hnn.us/roundup/entries/35305.html) 我所得到的有关“大清洗”的结论,对那些从意识形态出发的人定会是不可接受的。我并非出于为斯大林政策和苏联政府“辩护”的欲望才做出这些结论。我相信这些是根据可用的证据所能得到的唯一可能的客观结论。 我可不是说苏联的领导层不犯错误。斯大林对从社会主义过渡到共产主义的愿景明显有很多毛病,因为斯大林所设想的愿景并未实现。斯大林统治时期,和列宁占据领导位置的短暂时期一样,苏联犯下了许多错误。犯错,当然,在整个人类活动中都不可避免。我们要理解布尔什维克党人作为首次夺取并执掌政权的共产主义者,完全是在未知的水域探索。因此,错误对他们来说是不可豁免的——他们也着实犯了。 然而,基于证据和历史记录的客观研究将会指出,苏联走向强制集体化和工业化是别无选择的——要不然就等着被资本主义的联合势力吞没。同样,右派、托派和军方阴谋确实存在并被苏联领导层——他们也设法用计挫败了叶若夫的阴谋——扼杀的事实再一次证明了是苏联,或“斯大林”,把欧洲从纳粹主义中拯救出来,也把所有的同盟国从轴心国制造的难以计数的突变和灾难中解救出来。
G.结语在这次讲演中我只涉及了二十世纪三十年代苏联历史上的一些重大事件。这一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还会在北京大学以及中国社会科学院进行几次讲演并将讨论其他的部分。 在结语里,我想谈谈客观性以及我为了探求真知而进行的尝试。 现而今,几乎所有已经出版的关于斯大林统治时期的苏联历史的书籍和文章都被某种我称之为“反斯大林的范式”所扭曲,进而被控制。在西方的学术讨论中,研究者被强制性地——必须——得出结论,带着反共产主义的色彩,将斯大林描绘为一个邪恶的刽子手和独裁者,而苏联则是一个屠杀之地和残暴之所。如果你不愿将你的研究置于这个被偏见左右的框架中,你的学术生涯便毫无出路。 两位优秀的苏联史研究者——他们不是左派,但力求保持客观——曾经告诉我说,那些对斯大林没有仇视的书籍根本不会被任何学术出版机构出版。在西方确实如此,而且我相信在俄罗斯也是这样。 换一种方式说,如果你的研究领域是苏联史——如果你想在西方的任何大学里的历史系教授苏联史——我想在中国情况可能有所不同——你根本无法做我正在做的研究。如果你像我这样在做苏联史研究,你的成果也无法在正规期刊上发表,或者被主流学术机构出版,很快你就无法继续苏联史的研究了,因为你连工作也不会有了! 这就是我的位置特殊之所在。我在英文系教书。我的学术生计丝毫不依赖于我在苏联历史相关领域进行的研究。 这就是我不得不做的。世界上很多人认为这很重要。不只是左派。反共产主义者也觉得这项研究很重要。即便他们不喜欢。 很多右派并不希望斯大林统治时期的苏联共产主义运动史的真相被公诸于众。他们想要继续妖魔化它,继续将其与希特勒和法西斯相类比,继续撒谎。这就是他们的行径——不仅“被动地”,借由他们的“观点”,或者说偏见,而且主动地,有意地对相关证据,资料和历史进行篡改。 马克思和恩格斯写道,“无产阶级除了锁链便再也没有什么可失去了。”我认为他们这么说的意思是我们无产阶级没有奶牛作为神圣的牺牲和献祭(没有什么神圣不可侵犯的东西),也没有理由拒绝服从于批判性的审思。我们想要抛却所有的幻象和谬误。只有“真相能让我们得到自由”,既然“我们”都反对人对人的一切剥削,既然“我们”是国际工人阶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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