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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牛石:评范长龙讲话风波：关键是缺少一个必要的解释
在香山论坛上，军委副主席范长龙的一席讲话，立即掀起了轩然大波。这句来自军队最高层的论调，太出乎一般百姓的预料了。以往在涉及领土主权问题上，我们的惯常说法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而今却陡然来了个绝不轻言诉诸武力。若这话出自外交部高官之口，人们即使再不满意，也尚有可原谅之处。而它恰恰出在国人寄予厚望的军队最高层之口，要知道军队可是国民最为倚重的国之干城啊!这也就难怪会招惹得议论鼎沸，甚至怨声载道了。
况且，这样的话不是发在国内某个特殊的议政场合，而是发在一个具有广泛影响的国际军事论坛上，不管于情于理，也不管在谋略上或高或低，引发国人一番或几波说辞，当然也就不足为怪了。民众对任何问题的认识是最简单直白的，越是高深莫测的或委婉或隐晦语言，越是让民众因不理解而不喜欢不理会。高层的任何大政方针，只要被认为是接近于国策类别的，都应当在制定之后实施之前以最通俗的话语向民众阐释出来，用最浅显的道理给民众表白出来。老百姓虽没有高深的理论见地，缺乏严密的逻辑思维，但一般的是非曲直还是能够辨别得清的。抗战初期，在两个问题上党内意见不一，而这两个意见不一问题的最佳选择又都是以毛泽东的观点最正确。这就是毛泽东倡议的独立自主的山地游击战争和建立广泛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实话说，当时毛泽东在党内的领导地位尚未完全确立，个人威望也没有达到众望所归地步，再加上身为共产国际特派员的王明刚刚回到延安。他带着共产国际其实是斯大林和季米特洛夫的指示，完全站在苏联利益上对待统一战线问题。凡事自作主张，并极善摇动三寸不烂之舌引用马列原著上的经典论断，一时间很忽悠了一部分人的思想。刚刚步入事业顺途的毛泽东再次陷入孤立状态。他明明手握真理，可无处言说。但毛泽东必定是有别于众人的超凡领袖，他从容不迫，巧妙地同王明周旋与斗争。对党内同志进行耐心引导解释，终于在不长时间内统一了全党的思想，使大家在对待敌后抗战的大政方针上达成普遍共识。所有的人不仅明白了八路军开展敌后山地游击战的必要性与可行性，更理解了统一战线中不可动摇的斗争策略。整个抗战过程中，毛泽东就是以他灵活机动的斗争策略，高瞻远瞩的战略目光，运筹帷幄的统帅才能，炉火纯青的斗争艺术，赢得了全党的高度认可与所有人由衷的敬仰，不仅很好地维护了统一战线的格局直至胜利，而且发展壮大了我党我军的力量，为新中国的建立奠定了坚强的思想政治军事基础。
耐心说服引导，绝不武断地把自己的意见强加于他人，是毛泽东一贯的工作作风。在抗战初期那样复杂多变的环境中，面对那样繁多艰巨的危殆险情，毛泽东在延安的窑洞里，在明灭不定的煤油灯下，从容应对着来自国际国内的一切大小事变，自如地指挥着千里之外的我党军队，并撰写出一篇篇光耀千秋的不朽经典著作，使毛泽东思想——这一领导中国人民从胜利走向胜利的制胜法宝日臻成熟完善。
可话又说回来，范长龙副主席在香山论坛上对国际社会发出的承诺，虽然包含着某些专家学者所说的绵里藏针，可毕竟于一个军人应有的特质相去甚远。军人的讲话不需要过于委婉的外交辞令，直白明了充满血气才是其固有的特色。韬光养晦作为国家策略，只能不事声张地贯彻在我们的具体运作上，决不能畅言在任何国际甚至国内场合下。前些天，美国军界刚刚高调宣称要将军舰开进中国南海岛礁12海里之内，而我们无论在外交上和国防上至今尚未给国人一个较为满意的态度，以平复大家愤懑怨艾之情。许多人指望着军队高层借这次香山论坛之机，能够对美国的狂妄傲慢予以应有的回击，藉此消消它一直以来不把中国当回事儿的妄自尊大。可范副主席发出这样的声音，极容易引发各方的误判。对国人来说，既然涉及国家主权问题都不轻言诉诸武力，那还有什么比这更有资格有理由动用武力呢?除了国家领土主权，这世上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吗?任何一个国家，领土主权是大于天的事情，它的完整、尊严与否，不是靠外交官的口舌张合滚动出来的，也不是靠国民的示威请愿请出来的，更不是靠所谓的国际盟友们声援干预出来的，它是依靠自身强大的国防力量捍卫出来的，是靠血与火的战场厮杀拼出来的。虽然我们时刻都在力避战争发生，千方百计地遏制战争发生，但战争能否到来绝不是按我们的美好意愿随意去留的。鸦片战争以来的一百多年中，中国一向示好远近所谓的友邦，更是处处想显现自己的所谓大国风范，可是欧洲殖民者不买我我们的账，近邻的日本也不买我们的账。1840年以后，硝烟枪炮声一直在我们的国土上弥散吼响，屈辱一次次降临到我们这个一直宣扬与人为善的民族身上。没有了统一奋发的民族意志，没有了固若金汤的强大国防，没有了运筹世界居高临下的国家机器，肥大的中国徒然然怀揣着全世界三分之一还要多的GDP被诸多撮尔小国一次次的欺负蹂躏。
中华民族的再次崛起，不是肇始于孙中山名义上推翻满清统治后在南京成立的临时政府，也不是肇始于城头变幻大王旗的北洋政府，更不是肇始于看似举国统一实则各自为政的蒋家王朝，它真正肇始于毛泽东领导下建立起来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总设计师邓小平虽然改掉了毛泽东时代许多贵为珍宝的路线方针，可他也由衷感概，没有毛泽东时代的两弹一星，中国就不能算作有影响的大国。如今，中国不仅财富日隆，国防军备也逐年强大，却面对昔日败在毛泽东手下的美国人，手足无措。这实在令人大惑不解。的确，贱民难测云端事，高层的宏观策略难以为一般民众所能明察得了，可位卑未敢忘忧国啊。身在这个国度里，难免人人都会有处身江湖忧其君的思想。谁都希望自己的国家不被人日哄欺侮，谁都巴望着国家能够对那些公然蹬鼻子上脸的国家甩一个解恨的耳光。可我们直直等了三十多年，等来等去，国家仍未统一，台湾看着看着就要在和平声中慢慢走远。东海南海纠结不断，我们口口声声说那是自己的领土，却又要与人共同开发。不仅如此，一些势单力薄的周边小国，也不断占我岛礁，掠夺我资源。连和美国日本八竿子搭不上的南海问题，它们也常常有不断来聒噪教唆。外患频频，内患汹涌。国内某些亲美亲日汉奸分子，置国家民族大义于不顾，天天狂吠乱叫，为美日站台。爱国民众的声音被掩埋，爱国举动被遏制，共和国的定海神针毛泽东思想被边缘化。面对这样的危境，任何心有国家民族的人，无不忧心如焚，怒气填膺。可我们的韬光政策，到底是怎样一回事，不仅普通民众一头雾水，就连许多胸有点墨之人也不知端的。国家难道就没责任没必要给国人来一个抗战时期毛泽东一样对抗战大政方针的耐心说服与解释吗?
战略上的决策必然要公之于众，战术上的秘密可以局限在一定范围之中。当国家的巨细事宜都一概上升为顶层设计秘而不宣的时候，未必就能起到十分理想的效果。作为军委第一副主席，范长龙将军有必要在适当机会适当场合以适当方式就自己在香山论坛上的表述向国人作出明确阐释。释疑增信不唯在外交场合应该如此，在面对国内民众心生疑虑时也一定适合得了。
固然，我们知道范副主席香山讲话内含的正面意义不难理解。中国自己和平崛起，也希望世界上所有发展中国家都和平崛起。中国永远不欺侮弱小国家，永远强而不霸，是永久国策，希望大家放心。这种决心与意志不仅表现在与其它国家的任何事端上，即便在与周边近邻发生领土与主权纠纷上，也不会草率地动用武力。这句话实际上就是对原先不首先开第一枪之说的另一种解释。所谓不轻言诉诸武力，并不等于放弃武力。内里所说的意思稍加体味，便昭然若揭。我们不轻言诉诸武力，你谁也别想轻言诉诸武力。一旦你先打我一枪，我决然会对你一招制敌，甚至将你一剑封喉。这似乎又是对毛泽东军事思想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另一种表白。总之，范长龙的讲话，看似含蓄，实则明了，明眼人一看便知。只是这种所谓的语言艺术，用在一个军人身上实在有点不很妥帖，它引发人们众说不一的解读甚至误判势所必然。还是一句话，普通民众考虑问题不会也不喜欢广泛求证，他们最喜欢直奔主题。如果范副主席干脆在不轻言诉诸武力力避擦枪走火之后，来个普通人习惯也喜欢的“但是”，紧接着再像西方某大国那样凡事直露率尔地说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话，那就不会引燃得风雨满城，鼎沸域内了。
对重大国策作必要诠释，让国人心知肚明，应该是上层施政的必然手段和必需职责。但愿国家能够如民所愿的真正强大起来，智慧起来，硬气起来，果敢起来。诚如是，国之大幸，民之无怨，上下一心，金石可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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