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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載] 论晚明对台湾、澎湖的管理及设置郡县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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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獵戶人 发表于 2015-8-21 14:30:5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论晚明对台湾、澎湖的管理及设置郡县的计划
发布日期:2013-05-30   
作者:徐晓望   
来源:《中国边疆史地研究》2004年第3期



摘要:

从(明)万历后期开始,闽粤海盗以台湾为根据地,频频袭击台湾海峡的过往船只,日本、荷兰等国都有窥视台湾的计划。为了驱散台湾海盗及防御日本、荷兰的侵略,晚明福建官府有在台湾、澎湖驻军屯垦及设置郡县的计划。郑成功在台湾设置一府二县,使这一计划最终实现。本文详细考证了明朝在澎湖、台湾驻军与屯垦的计划及其实施过程。








在历史上,宋朝与元朝都曾经积极经营澎湖。明初为了贯彻海禁政策,将居住于澎湖的民众内迁泉州,从而中断了宋元以来向澎湖与台湾发展行政管理的进程。明末形势的变化迫使‘许孚远、金学曾、黄承铉’等福建巡抚考虑在彭湖、台湾屯垦及设置郡县的计划,虽说这一计划因受到经费的制约,直到郑成功时代才正式完成,但它反映了明政府对台湾的统治权利。





一、晚明对澎湖、台湾加强管理的背景

第一,在台湾海峡活动的海寇问题。

晚明嘉靖与隆庆年间,倭寇活动于闽浙沿海,不过,据日本及中国学者的考证,这些倭寇多为中国人,他们雇用一些日本人作打手冲锋陷阵,因而被误称为倭寇,其实,他们的主要成分是活动于闽粤浙三省的海盗。(注)[1]活动于台湾、澎湖的主要是闽粤海盗。其中著名人物有‘曾一本、林道乾、林凤’等人。


福建巡抚‘涂泽民’曾说到‘曾一本’北上动向:

“贼北来图遁之地有三,一彭湖,一小琉球(台湾),一倭国。

彭湖死地,水米难继,此策之下者也,为官兵数月之忧;

小琉球队可济水米,夷人不从,彼惟自去自来,此策之中者也,为两省数年之忧;

若入倭国勾引,则既通水米,又得附从,为国家无穷之忧矣。此杞人之过计也”。[2]

按,曾一本的海盗船队有大船也有小船,可以赴日本的只是一些大船,若曾一本远赴日本,他必然抛弃构成船队中多数的中小船队,因此,曾一本不大可能直航日本,这也是涂泽民自称为“杞人之过计”的原因。

事实上,曾一本船队一直活动于台湾海峡与南海。不过,从涂泽民的话中可知,当时的澎湖与台湾都在曾一本的活动范围内,而且台湾的地位日益重要,因为曾一本等占据台湾之后,必然给闽粤沿海带来“数年之忧”。除了曾一本之外,‘林凤’也在台澎活动。


《明史》记载:万历元年(1573),‘凌云翼’任广东提督,

“时寇盗略尽,惟‘林凤’遁去。’凤‘初屯钱澳求抚,正茂不许,遂自彭湖奔东番魍港,为福建总兵官‘胡守仁’所败。是年冬,犯‘柘林、靖海、碣石’,已,复犯福建。‘守仁’追击至淡水洋,沉其舟二十。贼失利,复入潮州”。[3]

据此,当年海盗林凤从澎湖航抵台湾的‘魍港’,但受到福建官军的沉重打击;第二年,他又来潮州沿海侵犯,并进入福建沿海,在福建水师追逐下,林凤退到台北附近的淡水洋,在这里再一次被击败。此后,林凤脱离闽粤沿海,向南洋遁去。台湾海峡的海盗一度消踪匿迹。

迄至万历后期,福建水师因经费问题大为削减,海寇活动重又猖獗起来。


“崇祯八年,给事中‘何楷’陈靖海之策,言:

‘自‘袁进、李忠、杨禄、杨策、郑芝龙、李魁奇、钟斌、刘香’相继为乱,海上岁无宁息。今欲靖寇氛,非墟其窟不可。其窟维何?台湾是也。台湾在彭湖岛外,距漳、泉止两日夜程,地广而腴。初,贫民时至其地,规鱼盐之利,后见兵威不及,往往聚而为盗。’”[4]

袁进等人自万历末年即在台湾活动,郑芝龙等人继之,对台湾海峡的航行安全构成了威胁。




第二,晚明闽潮移民进入台湾,也使朝廷感到有必要加强对台湾的管理。

张燮《东西洋考》论及台湾的土著:

“厥初朋聚滨海,嘉靖末,遭焚掠,稍稍避居山后。忽中国渔舟从‘魍港’飘至,遂往以为常。”[5]

其中所谓“遭倭焚掠”,其实是受到‘闽粤海盗’的搔扰,而这些闽粤海盗,即为‘林道乾、林凤’诸人。

可见,自从闽粤海盗袭击台湾后,台湾日益被人们了解,而漳州、泉州、潮州民众到台湾成为常见的现象。


泉州晋江《安平颜氏族谱》记载:

“龙源,字 日盘,正璧长子。生嘉靖甲午,卒失考,葬台湾。配郑氏,子一”。

嘉靖甲午年是为嘉靖十三年(1534),如果‘颜龙源’在20岁左右去台湾冒险,那应是在嘉靖三十三年(1554)左右,其时,“倭寇”林凤尚未进入台湾。


漳州诏安县《秀篆游氏族谱》记载,该族第2世的56公在明朝嘉靖年间迁徙到台湾,

“现子孙在台湾诸罗县荷包莲者尚有数百丁”;


《惠安东园庄氏族谱》记载:

“庄诗公,生嘉靖壬寅(嘉靖二十一年,1542),卒崇祯甲申(崇祯十七年,1644)。少遭兵变,与兄赴台湾谋生”。

他若也是20岁左右赴台湾,应为嘉靖四十一年(1562)上下,此时正为倭寇在闽潮活动的高潮。[6]

其后,尚有一些福建人于万历、天启年间进入台湾,


晋江《安海金墩黄氏族谱》记载:

“微熺,生万历三十年,葬台湾”。

他若在青年时代进入台湾,应为崇祯年间。


晋江《永宁霁霞高氏族谱》记载的高公题,

“生万历丁亥(万历十五年,1587),卒壬辰(万历二十年,1592),葬台湾演武场”。[7]


‘施琅’所说:“台湾原属化外,土番杂处,未入版图。然其时中国之民潜往生聚,已不下万人。”[8]

这种情况迫使明朝廷考虑对台湾的管理。



第三,日本与荷兰对台湾的窥视,都使明朝感到必须加强对台湾的统治。

日本的对外扩张始于万历年间吞并朝鲜的战争,其时,丰臣秀吉派人到台湾及南洋各地,威胁这些地方进贡,否则出兵征讨。日本人曾经掳掠台湾土著到日本,企图迫使当地人接受日本统治,未获成功。

万历三十七年(1609),日本’控制‘了琉球

万历四十四年(1616),日本派出13艘战舰组成的船队攻略台湾

福建巡抚‘黄承玄’分析:

“今‘鸡笼’(即台湾北部)实逼我东鄙,距汛地仅数更水程。

若得此而益旁收东番诸山,以固其巢穴,然后蹈暇伺间,惟所欲为。

台、馣以犯福宁,则闽之上游危;

‘东涌’东引岛)以趋五虎,则闽之门户危;

彭湖以銬泉、漳,则闽之右臂危。

即吾幸有备,无可乘也,彼且挟互市以要我,或介吾濒海奸民以耳目我。

彼为主而我为客,彼反逸而我反劳。

彼进可以攻,退可以守,而我无处非受敌之地,无日非防汛之时,此

岂惟八闽患之,两浙之间,恐未得安枕而卧也”。[9]

可见,黄承玄认识到:台湾对大陆的安全有至关重要的作用,决不能坐视日本侵略台湾。

后来,日本人在台湾遭到失败,但其吞并台湾的野心一直未能消除,福建方面为了加强沿海防御,不能不加强对台湾、澎湖的管理。


荷兰人于17世纪初抵达东亚。

万历三十二年(1604)七月,荷兰殖民主义者有大船二艘航抵澎湖,欲在中国租地贸易,仿澳门葡萄牙之例,从而引发了第一次澎湖危机。

天启二年(1622)六月,荷兰舰队再次进入澎湖,并以澎湖为据点,多次入侵厦门。此外,西班牙侵略者也一直谋算入侵台湾。这种形势迫使朝廷考虑在台澎驻军与设治,以保护民众的安全。





二、福建官府在澎湖的驻兵与屯垦计划

随着台湾问题的日益突出,福建官府对台湾海峡的管理问题日益重视,从恢复澎湖游兵开始,最终推出了在台湾设置郡县的计划。

澎湖在宋元时期即有官兵驻守,明初因其不易防守而将岛民迁于内地


曹学佺《石仓全集》记载:

“彭湖游为诸澳中最险……在宋时编户甚蕃,因海中绝岛易与寇通,难驭以法,国朝移其民于南关,而虚其地。”[10]

然而,由于晚明形势的变化,迫使明朝不得不考虑重设澎湖游兵,


《闽书》记载:

“彭湖,名色把总一员。南路、泉南俱辖之。游,晋江海外绝岛也,语在晋江‘方域志’。洪武间,居民内徙。嘉靖季,贼曾一本、林凤据为巢穴。

万历壬辰(万历二十年,1592),朝鲜告变,且南侵,议者谓不宜坐弃彭湖,因设兵往戍之。”[11]据此,在万历二十年(1592)日本侵略朝鲜事件发生后,东南沿海加强了对日本入侵的戒备,明朝因此开始讨论在澎湖设置“彭湖”的问题。但是,设置“彭湖游”也遇到了许多困难,

’曹学佺‘:“今按,(指澎湖游兵把总设置地)去郡治水洋将及千里,自烈屿解缆,风潮若顺,二昼夜可到。地之周围,仅百余里。四山不甚高大,澳内堪泊兵船六七十只,且以避四面风。但澳口甚狭,潮退,船方得出。遇警,遽难追逐,惟泊天妃宫前外澳,兵船出入为便。或?飓时发,始泊入内澳,顾山多礁砾,农不可耕,地甚洼湿,人不堪处,以是先年往往议弃”。[12]

可见,从开始讨论设置澎湖游兵到最终定案,经历了颇多的波折。明朝最早考虑在澎湖设置游兵是在万历二十年(1592),


万历二十三年(1595)四月,福建巡抚‘许孚远’说:

“至澎湖遥峙海中,为诸夷必经之地,若于此处筑城置营,且耕且守,断诸夷之往来,据海洋之要害,尤为胜算。但此地去内地稍远,未易轻议。”[13]

可见,许孚远的计划是派兵直接在澎湖屯垦,以利于长期驻守。他曾设想将这一计划推广于闽浙海岛多处地方,

《明史.许孚远传》记载:

“又募民垦海坛地八万三千有奇,筑城建营舍,聚兵以守,因请推行于南日、澎湖浙中陈钱、金塘、玉环、南麂诸岛,皆报可。”[14]

可见,当时明政府是同意许孚远的计划的。关于这一计划的整体方案可见


许孚远《议处海坛疏》一文:

及查澎湖属晋江地面,遥峙海中,为东西二洋、暹罗、吕宋、琉球、日本必经之地。其山周遭五六百里,中多平原旷野,膏腴之田,度可十万。若于此设将屯兵,筑城置营,且耕且守,据海洋之要害,断诸夷之往来,则尤为长驾远驭之策。但澎湖去内地稍远,见无民居,未易轻议,须待海坛经理已有成效,然后次第查议而行之。”[15]

然而,许孚远这一计划在澎湖并未马上实行,

《明史》:“先是,万历中,许孚远 抚,奏筑福州海坛山,因及澎湖诸屿,且言’浙东沿海陈钱、金塘、玉环、南麂‘诸山俱宜经理,遂设‘南麂’副总兵,而澎湖不暇及。”[16]


万历二十五年(1597),福建巡按‘金学曾’再次提出驻兵澎湖的计划:

“惟澎湖去泉州程仅一日,绵亘延袤,恐为据。议以南路游击汛期往守”。[17]

金学曾为了实现计划,专门设置了澎湖游兵,


《泉州府志》记载:

“旧制水寨统以指挥一员,谓之把总

嘉靖四十二年,军门‘谭纶’题奉钦依,比照浙江定海等关把总,以都指挥体统行事,于是浯屿寨钦总,其浯铜游兵把总。

及万历二十五年,新设澎湖游兵把总,俱军门札给名色者。”[18]


曹学佺《石仓全集》记载:

“澎湖游为诸澳中最险,设色总一员、哨官二员。大小兵船二十只,官兵九十(百?)员名……

万历戊戌(万历二十六年,1598),当事者始坚议守,盖谓附海勾之徒多合舟宗于此避风、汲水,觇我虚实。设色总、游兵汛,时哨逻。贼到随击,似为胜算”。[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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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前文(2):


比较《泉州府志》与《石仓全集》的记载,二者有一些小差异。

《泉州府志》说澎湖游兵设置于万历二十五年(1597),
《石仓全集》则说当事者到万历二十六年(1598)才下决心守澎湖,
综合二者的观点,应是福建巡抚’金学曾‘于万历二十五年(1597)提出设置澎湖游兵,而万历二十六年(1598)才获得朝廷正式批准,并于同年派出军队巡守澎湖。

’曹学佺‘
“盖本澳远离内地,或自‘料罗’开驾,取乾巽针而往,计时可至。
若遇风波倏变,洋中无岛栖泊,是高戈戗之难也。
孤军悬绝,声息不闻,卒有缓急,旁无应援,是撑持之难也。
惟戊戌春防,设左右二总合兵船四十只,益以各寨游远哨兵船一十八只,共计兵士三千余名,又督以偏裨屯扎一汛,庶并力以守,可固吾铜圉耳。
嗣是兼并一游,船兵止二十只,及’浯屿、浯铜、铜山‘贴驾远哨六船,而澎湖港屿五十余处,逻守岂能遍乎?
说者不过以一哨合屯’西屿、顾北、上口‘防贼,西行以一哨合屯莳上澳蒹顾龙门港防贼,东至其余,东碇”八罩、姑婆、沙仔、马芝、香炉诸屿,大城、小城、员?、镇海、瓦筒、锁管、竹篙“诸港仅仅轮遣远哨轻舟探逻而止,于策已疏,况兵船非遇?飓,不宜深入内澳,恐受敌人围困。
故猝或遇贼,决殊死战,胜勿穷追,此守彭之大略也。”[20]

从以上史料中获知:万历二十六年(1598),福建方面曾派出3000名士兵防守澎湖岛,不过,由于经费困难及其他原因,以后派出的士兵减半。           

关于澎湖游兵的具体情况,
《泉州府志》又说:
浯屿管福哨冬鸟等船四十八只,浯屿管冬鸟等船二十二只,澎湖管哨二十只。”[21]
“惟澎湖游兵专过澎湖防守,凡汛,春以清明前十日出,三个月收;冬以霜降前十日出,二个月收。收汛毕日,军兵放班,其看船兵拨信地小防。”[22]
“近来军伍缺乏,寨卒悉系募兵,而卫所军止贴驾船。
浯屿一千七十名,粮每月九钱,布政司发给。
贴驾军五百八十名,浯铜游兵五百三十六名,粮俱布政司发给。
贴驾军三百名;澎湖游兵八百五十名,春汛粮支给于冬汛粮支给于。”[23]

以上这些史料表明,泉州派驻澎湖的游兵达850名,分乘20艘船,他们于春秋二季分别在澎湖驻守3个月与2个月。其粮饷供应分别来自于泉州与漳州。不过,泉州所辖的澎湖游兵为何在秋季支粮于漳州?

我在漳州的《海澄县志》找到相关记载:
“澎湖屿,在巨浸中,属晋江界,其合兵往戍,则共之者也。”[24]
可见,当时漳州府也派兵与泉州水兵共同驻守澎湖,为了供应粮食方便,他们的粮食春天由泉州府负责,秋天由漳州府负责。澎湖岛的驻军无疑加强了台湾海峡的安全,
《泉州府志》说:
“澎湖绝岛,旧为盗贼渊薮,今设有游兵防守,则贼至无所巢穴。又“郡藩篱’之固也”。[25]

然而,当时在澎湖驻兵也有很多困难,万历后期的福建巡抚‘黄承铉’说:
“往年平酋作难,有谋犯‘鸡笼、淡水’之耗,当事者始建议戍守之。
镇以二游,列以四十艘,屯以千六百余兵,而今其大半矣。一旅偏师,穷荒远戍,居常则内外辽绝,声息不得相通,遇敌则众寡莫支,应援不得相及。以故守其地者,往往畏途视之。
后汛而往,先汛而归,至有以风潮不顺为辞,而偷泊别澳者。则有守之名,无守之实矣。”[26]

所以,由于生活条件的艰苦,及通讯条件落后,许多官兵都不愿在澎湖坚守,乃至将驻守时间打了折扣。
明军每年按计划只在澎湖驻守5个月,若打了折扣,明军实际在澎湖时间并不多。
因此,海盗与外国入侵者往往乘明军撤防之时入占澎湖,有时还有倭寇在这里活动。[27]

万历二十九年(1601),
’沈有容‘福建水师在春节期间提前返回澎湖岛屿,并一举歼灭窃占澎湖岛屿的倭寇,,而后又巡视登上台湾岛,而参加过这次活动的‘陈第’写下了著名的《东番记》一书。
其后又有荷兰人二次入侵澎湖事件,都是乘明军撤防期间入侵的。
海盗、倭寇与荷兰殖民者的多次入侵,更使福建官府对澎湖群岛的重要性逐渐有了深刻的认识。

天启年间,‘’《上南抚台监巡海公祖请建澎湖城堡置将屯兵永为重镇书》说:
澎湖一岛,虽僻居海外,实泉漳门户也。
莫道红夷湾泊,即日本、东西洋、吕宋诸夷所必经焉。地最险要,山尤平坦,
南有港门,直通西洋,红夷筑城据之。
北有港门,名镇海港,官兵渡澎居之。
中间一澳,从南港门而入,名曰暗澳,可泊舟数百只,四围山地,人云可开作园,栽种黍稷瓜菜等物。牧养牛羊牲畜。未可遽垦为田,以山多顽土,无泉可灌溉故耳。”[28]
’沈鈇‘认为,只有在澎湖设置重镇长期驻兵,才能确保对澎湖的控制。
这与万历年间逢春秋二汛才派兵去澎湖驻守是不同的。


明史》记载:
“天启中,筑城于澎湖,设游击一,把总二,统兵三千,筑炮台以守。”[29]
可见,在荷兰人侵略台澎以后,明军始在澎湖筑城驻守。可惜的是明末因经费困难,福建水师遭到裁减,余部也因没有经费而战斗力大减。

崇祯年,海盗‘郑芝龙’及‘刘香’等人崛起,他们控制台湾海峡多年,明朝在澎湖的驻军名存实亡。
直到降明的郑芝龙于崇祯八年(1635)平定‘刘香’,明朝对澎湖才有了控制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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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台灣獵戶人 发表于 2015-8-21 18:51:3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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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前文(3):


三、福建官府对台湾的管理与设置郡县的计划
晚明的闽人十分关注台湾。
张X燮X《东X西X洋X考》X记载:
“其X地X去X漳X最X近,故X倭X每X委X涎,闽X中X侦X探X之X使,亦X岁X一X再X往。”[30]

可见,为了防倭,福建地方政府每年都要派两批人去台湾岛上观察。
在万历后期,福建方面已经有在台湾X驻X兵X屯垦的想法,

福建巡抚‘黄承铉’在其”奏疏中说到:
“夫浯铜系‘漳、泉’门户,澎湖为列郡飗篱,今一设重镇,而有虎豹在山之形,一得内援,而无蛇豚荐食之患,其便一也。
顷者,越贩奸民,往往托引东番,输货日本,今增防设备,扼要诘奸,重门之柝既严,一苇之航可察,其便二也。
兹岛故称沃野,向者委弃之,不无遗利之惜。今若令该总率舟师屯种其间,且耕且守,将数年以后,胥原有积仓之富,而三单无粮之虞,其便三也”。[31]

黄承玄的这段话从‘浯州、铜山’一直说到‘澎湖、东番’,让人不知其所说的“兹岛”是何地。
不过,从其原文意思来看,全文是在说要派’浯州岛金门)‘与‘铜山岛’的驻军兼管澎湖,
因此,浯州与铜山都可排除在“兹岛”之外,必须考虑的是澎湖东番二地。
澎湖群岛历来被称为贫瘠之地,如‘’说:
“若澎湖一岛……四围山地,人云可开作园,栽种黍稷瓜菜等物。牧养牛羊牲畜。未可遽垦为田,以山多顽土,无泉可灌溉故耳。”[32]
可见,澎湖无论如何不能称之为沃野,那么,黄承玄计划屯垦的地方只能是名为东番的台湾了。

天启年间出版的姚旅《露书》记载:
北港……其人散居无君长,惟甲长之类为头目。
中国十人以下至其地,则彼杀之。五十人以上,则彼闭户而避。我捕鱼、逐鹿者入其境,必分赠甲长土宜。
抚院以其地为东洋(此处应指‘菲律宾’)、日本门户,常欲遣数百人屯田其间,以备守御。”[33]
按照,姚旅透露的福建巡抚的计划,当时福建巡抚想出兵数百人,在北港屯田。北港为台湾中部的一个港口,闽潮人常到此地贸易,由于它位于澎湖之北,因此有北港之称。从姚旅对北港民俗的描写来看,在当地生活的肯定是台湾土著,可见,当时福建巡抚计划屯田之处,应当就是台湾。
不过,福建巡抚在台湾屯田的计划也有其问题,因为在黄承铉巡抚万历四十四年(1616)左右,台湾的北港尚处于海盗‘袁进、李忠’的势力范围内,想在台湾屯田,首先必须处置好海盗问题。

曹学佺’的《石仓全集》一书记载:
“(万历)四十六年,巡抚‘王士昌’提孽寇’赵秉鉴‘毙诸狱。
秉鉴‘即若思也。往犯常刑,幸免,复谋海总。初焉招贼充兵,后竟连兵作贼,外东番逆酋为援,内纠漳泉叛民为党,建议袭取东番,实启兵端。以图叵测。至是诛灭,漳人德之,见于缙绅公揭。”[34]
可见,赵秉鉴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他曾经犯过法,后来又成为福建方面的海军军官,然而,他有点兵匪不分,既招海盗为兵,又纵兵为匪,他的历史有点类似后来的郑芝龙,不过赵秉鉴以悲剧收场而已。从以上史料来看,赵秉鉴曾与盘踞台湾的“逆酋”有关系,从而招致福建官府的镇压。这里的逆酋指何人?

从其年代来看,海盗‘袁进、李忠’被招安是在万历四十七年(1619),此前他们已经在台湾活动多年,而赵秉鉴是在万历四十六年(1618)被镇压,可见,赵秉鉴应与袁进等人有联系。不过,从其罪名来看,他并非忠于台湾的海盗,而曾向福建官府建议“袭取”台湾,这是一个不坏的主意。
曹学佺的记载用语来看,所谓“袭取东番”,不同于万历二十九年(1601)沈有容袭击台湾海盗,一击而退;而是袭而占之,有永久驻兵的打算
从以上史料推测,赵秉鉴应是在黄承铉福建巡抚时受招安的,而黄承铉招安赵秉鉴,显然与他在台湾屯垦并驻兵的计划有关。但赵秉鉴被招安后,仍与台湾海盗私下往来,并因军费无着落而有抢劫沿海居民的行为,因此,受到继任福建巡抚王士昌的镇压。
人事更改,在台湾屯田的计划受挫。若然当时的福建官府实行这一计划,切实屯垦驻军台湾,以后也就不会有荷兰人入侵台湾一事了。


荷据时期明朝在台湾的主权。
荷兰人于天启二年(1622)入侵澎湖,而后又在福建官府默许之下侵占台湾的‘大员’,并在当地设置税关。必须注意的是:荷兰人窃据大员的早期,其管辖范围仅在大员周边区域,其范围不会超过20平方公里,对整个台湾岛,荷兰人并没有管理权。
其时日本商人也常到大员贸易,荷兰人向他们收税,遭到日本人的抗拒。日本人责问:往年在大员与中国商人贸易,从来没有人向其收税。
而荷兰人答以:“台湾(大员?)土地不属于日本人,而是属于中国皇帝,中国皇帝将土地赐予东印度公司,作为我们从澎湖撤退的条件。”[35]
荷兰人的这一回答表明他们了解台湾属于中国皇帝。不过,他们所谓中国皇帝赐地于荷兰人,则不是事实,其实,福建官府不过是默许他们在大员定居而已。当时荷兰人在大员的地位,如同葡萄牙人在澳门的地位,他们只是借用中国的一块地经商,而不是获得了主权。实际上,一直到崇祯皇帝的末年,荷兰人都未声称他们对台湾拥有主权。
荷兰人进入澎湖与台湾,更引起了福建官府对台湾的重视。

明人‘周婴在其名为《远游篇-东番记的一文中提到了当时有人提倡在台湾建立郡县的计划,他说:
“泉漳间民渔其海者什七,薪其岭者什三。言语渐同,嗜欲渐一,唯以雕伪之物,欺诱其情,异海翁之狎鸥,等狙公之赋芋,疆场喜事之徒,爰有郡县彼土之议矣。”[36]
这是说,当时闽人在台湾经商,颇有欺骗行为,引起了双方的矛盾,因此最好的方式是在当地设立郡县,以加强管理。
周婴的《东番记》载于他的《远游篇》一书,而《远游篇》一书的诗文表明:周婴出游厦门一带是在天启五年(1625)左右,他的《东番记》应写于天启、崇祯年间,[37]
其时,荷兰人据有大员已有一二年,但在这一时期,福建官府倘然自若地计划在台湾设置郡县,由此可知台湾在福建官府眼里,其实为下属的一块土地。
只是在天启、崇祯年间,朝廷的财政非常紧张,福建地方财政的收入大都被搜刮到户部,以支付对抗金国及平定流寇的战费。因此,福建官府方面无所做为,设置郡县制的计划被束之高阁。
不过,在崇祯初年,’郑芝龙‘与’熊文灿‘尚有在台湾屯垦的计划,并付之实行。

黄宗羲《赐姓始末》记载:
“台湾者,海中荒岛也。崇祯间,熊文灿闽,值大旱,民饥,上下无策;文灿向芝龙谋之。
芝龙曰:‘公第听某所为。’
文灿曰:‘诺’。乃招饥民数万人,人给银三两,三人给牛一头,用海舶载至台湾,令其芟舍开垦荒土为田。厥田惟上上,秋成所获,倍于中土。其人以衣食之余,纳租郑氏。”
如方豪先生所指出:’熊文灿‘福建巡抚崇祯元年崇祯三四年间(1628—1631)。[38]
其时,荷兰人已经窃据台湾的大员港,在这一形势下郑芝龙能将饥民送至台湾屯垦,其实反映了明朝对台湾的主权。


明永历十五年(1661),郑成功出兵台湾,他招降赤嵌城内的荷兰人,并进围热兰遮城
此时,郑成功见收复台湾的大局已定,便在台湾设置了郡县
“改赤嵌地方为东都明京,设一府二县。
以府为承天府,天兴县、万年县,杨戎政(朝栋)为府尹,
庄文烈知天兴县事,祝敬知万年县事。行府尹查报田园册籍,征纳囗银。
改台湾(指热兰遮城及其市区)为安平镇。”[39]
这是明末福建人在台湾设置郡县理想的最终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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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台灣獵戶人 发表于 2015-8-21 18:55:58 | 显示全部楼层
注释:
[1]参见戴裔煊:《明代嘉隆年间的倭寇海盗与中国资本主义的萌芽》,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2年版;林仁川:《明末清初私人海上贸易》,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87年版。
[2]涂泽民:《与俞李总兵书——捕剿机宜》,《明经世文编》卷353,中华书局1987年版,第3803页。
[3]《明史》卷222《凌云翼传》。
[4]《明史》卷323《鸡笼传》。
[5]张燮:《东西洋考》卷5《东番考》,中华书局2000年版,第106页。
[6]参见庄为玑、王连茂编:《闽台关系族谱资料选编》,福建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第155、376、386页。
[7]庄为玑、王连茂编:《闽台关系族谱资料选编》,第383、384页。
[8]《清史稿》卷260《施琅传》。
[9]黄承玄:《题琉球咨报倭情疏》,《明经世文编》卷479,第5268页。
[10][12]曹学佺:《曹能始先生石仓全集》,《湘西纪行》卷下《海防》,第28—30页。
[11]何乔远:《闽书》卷40《磖圉志》,福建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989页。
[13]《明神宗实录》卷284,万历二十三年四月丁卯。
[14]《明史》卷283《许孚远传》。
[15]许孚远:《议处海坛疏》,《明经世文编》卷400《敬和堂集》,第4342页。
[16]《明史》卷91《兵志三》,第2247页。
[17]《明神宗实录》卷312,万历二十五年七月乙巳。
[18]阳思谦等:万历《泉州府志》卷11《水寨官》,泉州市编纂委员会1985年影印明刊本,第9页。
[19][20]曹学佺:《曹能始先生石仓全集》,《湘西纪行》卷下《海防》,第28、30页。
[21]阳思谦等:万历《泉州府志》卷11《兵船》,第10页。
[22][25]阳思谦等:万历《泉州府志》卷11《信地》,第11页。
[23]阳思谦等:万历《泉州府志》卷11《水寨军兵》,第10页。
[24]张燮等:崇祯《海澄县志》卷1《形胜》,书目文献出版社《日本藏中国罕见方志丛刊》1990年影印本,第22页。
[26]黄承玄:《条议海防事宜疏》,《明经世文编》卷479,第5271页。
[27]这一时期的倭寇多为广东潮州人,如林凤、曾一本等人,他们多在其队伍中雇用一些日本打手,所以被称为倭寇,其实,他们的主要成员与头目多为广东潮州人。
[28]沈钅夫:《上南抚台监巡海公祖请建澎湖城堡置将屯兵永为重镇书》,顾炎武:《天下郡国利病书》第26册,第29页。
[29]《明史》卷91《兵志三》。
[30]张燮:《东西洋考》卷5《东番考》,第106页。
[31]黄承玄:《条议海防事宜疏》,《明经世文编》卷479,第5271—5272页。
[32]沈钅夫:《上南抚台监巡海公祖请建澎湖城堡置将屯兵永为重镇书》,顾炎武:《天下郡国利病书》第26册,第29页。
[33]姚旅:《露书》卷9,风篇中,四库全书存目丛书,子部,第111册,齐鲁书社1995年版,第703页。
[34]曹学佺:《曹能始先生石仓全集》,《湘西纪行》卷下《海防》,第45页。
[35]陈孔立编:《台湾历史纲要》,九洲图书出版社1997年版,第42页。
[36]周婴:《远游篇》,福建师范大学藏手抄本,第37页。
[37]参见张崇根:《台湾历史与高山族文化》,《周婴东番记考证》,青海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第158页。
[38]参见方豪:《崇祯初郑芝龙移民入台事》,《台湾郑成功研究论文选》,福建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第315页。
[39]杨英:《先王实录》,福建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25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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